第91章 第九十章 與阿淵最後的決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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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第九十章 與阿淵最後的決戰
冰冷的貝殼觸感讓顧韻笙的指尖微微發麻。
他知道，一旦喝下這散發著奇異光芒的液體，
就再也回不去了。再也回不去那個熟悉的世界，再也見不到那些他所珍視的人。
喧囂的街道，擁擠的地鐵，還有那間他熟悉的寵物醫院，都將成為遙不可及的回憶。他仿佛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，聽到小動物們此起彼伏的叫聲，看到自己穿著白大褂，忙碌而充實的身影。
“景恒……”顧韻笙低聲呢喃，眼前浮現出陸景恒那張總是帶著壞笑的臉。他們一起逃課，一起打架，一起分享青春的喜怒哀樂。他還記得，陸景恒曾經說過，等他們賺了錢，就一起去環游世界，去看極光，去爬雪山，去潛水……
“媽……”他的喉嚨哽咽，眼前浮現出母親慈祥的面容。她總是為他操勞，為他擔心，為他準備可口的飯菜。他還記得，母親曾經說過，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他成家立業，過上幸福的生活……
火鍋的香氣，KTV裏震耳欲聾的音樂，酒吧裏昏暗的燈光，擼串時滿嘴的油膩……這些曾經讓他習以為常，甚至厭倦的場景，此刻卻變得如此珍貴，如此令人懷念。
他知道，他再也回不去了。他被困在了這個世界，困在了這片深海。
淩汐靜靜地坐在他身邊，感受著他的悲傷和痛苦。他知道，顧韻笙此刻的內心一定非常煎熬。但他沒有說話，只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，給予他無聲的支持和陪伴。
顧韻笙深吸一口氣，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，將貝殼湊到唇邊。他知道，他已經沒有選擇了。在這個陌生的世界，他唯一的依靠只有淩汐，只有成為鮫人，才能真正地融入這裏，才能和淩汐長相廝守。
帶著一絲決絕，一絲悲傷，一絲無奈，仰頭將液體一飲而盡……
一股灼燒感瞬間從喉嚨蔓延開來，像是吞下了一團火。他痛苦地弓起身子，胃裏翻江倒海，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。
緊接著，一陣鉆心的疼痛從骨頭深處傳來，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髓。他的雙腿開始扭曲變形，肌肉痙攣，皮膚像被撕裂一樣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。
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，緊緊咬著牙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。他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個不斷收縮的牢籠裏，身體被擠壓，變形，重組。
淩汐在他身邊，看得心驚肉跳。他想去扶顧韻笙，卻又不敢碰他，只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，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。
“韻笙…韻笙…堅持住…”
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。顧韻笙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了，眼前一片黑暗，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淩汐焦急的呼喚。
終於，疼痛慢慢減輕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的感覺。
無力地癱軟在淩汐懷裏，感覺身體輕飄飄的，像一片羽毛。
緩緩睜開眼睛，看到淩汐擔憂的眼神。他動了動身體，發現自己漂浮在水中。低頭一看，一條閃著銀光的魚尾取代了原本的雙腿，在水中輕輕擺動。
他變成了鮫人。
還沒等他適應新的身體，宮殿外就傳來一陣喧鬧聲。
一個侍衛驚慌失措地游了進來，“王子殿下！不好了！淵…淵帶著人攻進來了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顧韻笙難以置信地重覆了一遍侍衛的話，聲音顫抖，帶著一絲不可抑制的激動和慌亂。“阿淵……他還活著？”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驚濤駭浪般沖擊著他的心神，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無力。
掙紮著想要坐起來，卻發現自己失去了雙腿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光滑的魚尾。
茫然地擺動著魚尾，卻無法控制平衡，只能在水中笨拙地漂浮著，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嗡嗡作響，仿佛有什麽東西炸裂開來。
還沒來得及適應這具全新的身體，還沒來得及感受魚尾帶來的奇妙觸感，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擊得潰不成軍。
顧韻笙努力地眨了眨眼睛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，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，水中漂浮的光點在他眼中幻化成無數個阿淵的面孔，或喜悅，或悲傷，或憤怒，每一個都如此真實，又如此虛幻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些什麽，卻只抓到了一片空虛。
“別怕，韻笙 我們去會會他”
不遠處的淩汐甩起魚尾將顧韻笙攬入懷中，寬厚的手掌貼在後背，源源不斷的溫暖和力量傳來。
顧韻笙的心跳漸漸平穩，淩汐的話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，撫平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。他重覆著“會會他”，眼神逐漸聚焦，茫然被堅毅取代。一絲苦笑浮上嘴角，這具新生的魚尾，此刻卻成了他必須掌控的工具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學著淩汐的樣子擺動魚尾。起初，動作笨拙而生澀，像個初學走路的嬰兒，在水中搖搖晃晃，幾次差點失去平衡，狼狽地翻滾。淩汐強忍著笑意，伸出一只手穩定住他搖擺的身體。
“別著急，慢慢來。” 淩汐低沈的聲音在海水中顯得格外溫柔，如同一道暖流，流淌進顧韻笙慌亂的心底。
顧韻笙咬著下唇，努力控制著陌生的肌肉，一次又一次地嘗試。
漸漸地，找到了感覺，魚尾不再僵硬，變得靈活起來，在水中劃出優美的弧線，推動著在水中前進。銀色的魚尾在碧藍的海水中閃爍，如同一道流光，緊緊跟隨在淩汐身後。
“感覺如何？”淩汐側過頭，目光落在顧韻笙身上，深邃的藍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
“還不錯，”顧韻笙吐出一串氣泡，努力維持著平衡，“就是有點…費腰。”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，這魚尾巴看起來漂亮，游起來卻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，現在感覺腰酸背痛，簡直比跑了個馬拉松還累。
淩汐低笑一聲，沒有拆穿他故作輕松的語氣。
隨著他們越來越靠近宮殿外圍，喧鬧聲也越來越清晰。
各種叫喊聲、武器碰撞聲混雜在一起，如同沸騰的開水，在顧韻笙的耳膜上炸響。他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，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淩汐的手臂。
淩汐感覺到他的緊張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，給予他無聲的安慰。
他們終於游到了一處巨大的珊瑚礁後，借著珊瑚的掩護，悄悄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。
透過珊瑚礁的縫隙，顧韻笙看到的一幕讓他心驚不已：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鮫人戰士正圍攻著宮殿的守衛。
戰鬥異常激烈，喊殺聲震天，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。
讓他震驚的是，領頭的正是阿淵。上次在小木屋為淩汐取芯片的時候，他差點被黑化後地阿淵襲擊，幸好陸景恒及時出現擊退了他。
再次見到阿淵，他看起來比記憶中成熟了不少，也更加冷峻。
只見他手裏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長戟，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淩厲的殺氣，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在戰場上肆虐。
阿淵的每一次攻擊都迅猛而致命，守衛們難以招架。 “阿淵……”顧韻笙忍不住低聲喃喃，眼中滿是覆雜的情緒。他眼前的阿淵，雙眼血紅，似乎還殘留著被薛晨曦控制的痕跡。
淩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眼神瞬間變得冰冷，如同凝固的寒冰。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，仿佛一頭沈睡的巨獸正在緩緩蘇醒。
“是他？”
“嗯……”顧韻笙低低地應了一聲，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淩汐沒有再說話，他一把將顧韻笙拉到身後，目光淩厲地掃過戰場，然後猛地甩動魚尾，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。
“淩汐！等等！”顧韻笙驚呼一聲，想要阻止他，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淩汐強勁的尾鰭猛然一擺，卷起一陣漩渦，身軀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，速度快得驚人。珊瑚礁的縫隙在他身後迅速縮小，眨眼間，他已經穿越了混亂的戰場，出現在阿淵面前。水流被他的速度劃開，形成一道清晰的軌跡。他手中的三叉戟在水中劃出一道銀光，如同閃電般刺向阿淵的咽喉，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。
阿淵原本正專註於與守衛的纏鬥，根本沒有預料到淩汐會突然出現，更沒想到他會如此迅速地突破防線來到自己面前。淩汐的攻擊迅猛而淩厲，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。倉促之間，阿淵只來得及舉起長戟格擋。
“ clang！”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水中回蕩。
三叉戟與長戟相撞，激起一圈巨大的水波，向四周擴散開來。巨大的沖擊力讓阿淵虎口發麻，手中的長戟險些脫手而出。他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，在水中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他難以置信地擡起頭，正對上淩汐那雙冰冷的眸子。淩汐的目光如同萬年寒冰，沒有一絲溫度，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“淩汐！”阿淵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，聲音中充滿了震驚、憤怒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。他怎麽也沒想到，淩汐竟然還活著！“你竟然還活著！”
淩汐冷冷地看著他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，“托你的福。”他的語氣冰冷，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，讓阿淵不寒而栗。
“怎麽，看到我很失望？”淩汐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，讓阿淵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阿淵冷笑一聲，“失望？我巴不得你死！”他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，恨不得將淩汐碎屍萬段。
“是嗎？”淩汐的嘴角揚起一抹更加明顯的嘲諷，“那就看看，今天是誰死！”
話音未落，淩汐再次發動攻擊。他手中的三叉戟如同一條靈活的毒蛇，在水中翻轉騰挪，不斷地朝著阿淵的要害刺去。
阿淵不敢大意，連忙揮動長戟抵擋。兩人在水中展開激烈的搏鬥，身影交錯，水流翻湧，如同沸騰的開水。
顧韻笙被巨大的水流沖擊得連連後退，他努力穩住身形，焦急地看著眼前的戰鬥。
想要阻止他們，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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喧囂的街道，擁擠的地鐵，還有那間他熟悉的寵物醫院，都將成為遙不可及的回憶。他仿佛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，聽到小動物們此起彼伏的叫聲，看到自己穿著白大褂，忙碌而充實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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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……”他的喉嚨哽咽，眼前浮現出母親慈祥的面容。她總是為他操勞，為他擔心，為他準備可口的飯菜。他還記得，母親曾經說過，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他成家立業，過上幸福的生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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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他再也回不去了。他被困在了這個世界，困在了這片深海。
淩汐靜靜地坐在他身邊，感受著他的悲傷和痛苦。他知道，顧韻笙此刻的內心一定非常煎熬。但他沒有說話，只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，給予他無聲的支持和陪伴。
顧韻笙深吸一口氣，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，將貝殼湊到唇邊。他知道，他已經沒有選擇了。在這個陌生的世界，他唯一的依靠只有淩汐，只有成為鮫人，才能真正地融入這裏，才能和淩汐長相廝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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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接著，一陣鉆心的疼痛從骨頭深處傳來，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髓。他的雙腿開始扭曲變形，肌肉痙攣，皮膚像被撕裂一樣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。
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，緊緊咬著牙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。他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個不斷收縮的牢籠裏，身體被擠壓，變形，重組。
淩汐在他身邊，看得心驚肉跳。他想去扶顧韻笙，卻又不敢碰他，只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，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。
“韻笙…韻笙…堅持住…”
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。顧韻笙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了，眼前一片黑暗，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淩汐焦急的呼喚。
終於，疼痛慢慢減輕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的感覺。
無力地癱軟在淩汐懷裏，感覺身體輕飄飄的，像一片羽毛。
緩緩睜開眼睛，看到淩汐擔憂的眼神。他動了動身體，發現自己漂浮在水中。低頭一看，一條閃著銀光的魚尾取代了原本的雙腿，在水中輕輕擺動。
他變成了鮫人。
還沒等他適應新的身體，宮殿外就傳來一陣喧鬧聲。
一個侍衛驚慌失措地游了進來，“王子殿下！不好了！淵…淵帶著人攻進來了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顧韻笙難以置信地重覆了一遍侍衛的話，聲音顫抖，帶著一絲不可抑制的激動和慌亂。“阿淵……他還活著？”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驚濤駭浪般沖擊著他的心神，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無力。
掙紮著想要坐起來，卻發現自己失去了雙腿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光滑的魚尾。
茫然地擺動著魚尾，卻無法控制平衡，只能在水中笨拙地漂浮著，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嗡嗡作響，仿佛有什麽東西炸裂開來。
還沒來得及適應這具全新的身體，還沒來得及感受魚尾帶來的奇妙觸感，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擊得潰不成軍。
顧韻笙努力地眨了眨眼睛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，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，水中漂浮的光點在他眼中幻化成無數個阿淵的面孔，或喜悅，或悲傷，或憤怒，每一個都如此真實，又如此虛幻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些什麽，卻只抓到了一片空虛。
“別怕，韻笙 我們去會會他”
不遠處的淩汐甩起魚尾將顧韻笙攬入懷中，寬厚的手掌貼在後背，源源不斷的溫暖和力量傳來。
顧韻笙的心跳漸漸平穩，淩汐的話語仿佛帶著某種魔力，撫平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。他重覆著“會會他”，眼神逐漸聚焦，茫然被堅毅取代。一絲苦笑浮上嘴角，這具新生的魚尾，此刻卻成了他必須掌控的工具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學著淩汐的樣子擺動魚尾。起初，動作笨拙而生澀，像個初學走路的嬰兒，在水中搖搖晃晃，幾次差點失去平衡，狼狽地翻滾。淩汐強忍著笑意，伸出一只手穩定住他搖擺的身體。
“別著急，慢慢來。” 淩汐低沈的聲音在海水中顯得格外溫柔，如同一道暖流，流淌進顧韻笙慌亂的心底。
顧韻笙咬著下唇，努力控制著陌生的肌肉，一次又一次地嘗試。
漸漸地，找到了感覺，魚尾不再僵硬，變得靈活起來，在水中劃出優美的弧線，推動著在水中前進。銀色的魚尾在碧藍的海水中閃爍，如同一道流光，緊緊跟隨在淩汐身後。
“感覺如何？”淩汐側過頭，目光落在顧韻笙身上，深邃的藍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
“還不錯，”顧韻笙吐出一串氣泡，努力維持著平衡，“就是有點…費腰。”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，這魚尾巴看起來漂亮，游起來卻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，現在感覺腰酸背痛，簡直比跑了個馬拉松還累。
淩汐低笑一聲，沒有拆穿他故作輕松的語氣。
隨著他們越來越靠近宮殿外圍，喧鬧聲也越來越清晰。
各種叫喊聲、武器碰撞聲混雜在一起，如同沸騰的開水，在顧韻笙的耳膜上炸響。他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，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淩汐的手臂。
淩汐感覺到他的緊張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，給予他無聲的安慰。
他們終於游到了一處巨大的珊瑚礁後，借著珊瑚的掩護，悄悄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。
透過珊瑚礁的縫隙，顧韻笙看到的一幕讓他心驚不已：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鮫人戰士正圍攻著宮殿的守衛。
戰鬥異常激烈，喊殺聲震天，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。
讓他震驚的是，領頭的正是阿淵。上次在小木屋為淩汐取芯片的時候，他差點被黑化後地阿淵襲擊，幸好陸景恒及時出現擊退了他。
再次見到阿淵，他看起來比記憶中成熟了不少，也更加冷峻。
只見他手裏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長戟，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淩厲的殺氣，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在戰場上肆虐。
阿淵的每一次攻擊都迅猛而致命，守衛們難以招架。 “阿淵……”顧韻笙忍不住低聲喃喃，眼中滿是覆雜的情緒。他眼前的阿淵，雙眼血紅，似乎還殘留著被薛晨曦控制的痕跡。
淩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，眼神瞬間變得冰冷，如同凝固的寒冰。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，仿佛一頭沈睡的巨獸正在緩緩蘇醒。
“是他？”
“嗯……”顧韻笙低低地應了一聲，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淩汐沒有再說話，他一把將顧韻笙拉到身後，目光淩厲地掃過戰場，然後猛地甩動魚尾，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。
“淩汐！等等！”顧韻笙驚呼一聲，想要阻止他，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淩汐強勁的尾鰭猛然一擺，卷起一陣漩渦，身軀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，速度快得驚人。珊瑚礁的縫隙在他身後迅速縮小，眨眼間，他已經穿越了混亂的戰場，出現在阿淵面前。水流被他的速度劃開，形成一道清晰的軌跡。他手中的三叉戟在水中劃出一道銀光，如同閃電般刺向阿淵的咽喉，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。
阿淵原本正專註於與守衛的纏鬥，根本沒有預料到淩汐會突然出現，更沒想到他會如此迅速地突破防線來到自己面前。淩汐的攻擊迅猛而淩厲，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。倉促之間，阿淵只來得及舉起長戟格擋。
“ clang！”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水中回蕩。
三叉戟與長戟相撞，激起一圈巨大的水波，向四周擴散開來。巨大的沖擊力讓阿淵虎口發麻，手中的長戟險些脫手而出。他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，在水中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他難以置信地擡起頭，正對上淩汐那雙冰冷的眸子。淩汐的目光如同萬年寒冰，沒有一絲溫度，仿佛在看一個死人。
“淩汐！”阿淵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，聲音中充滿了震驚、憤怒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。他怎麽也沒想到，淩汐竟然還活著！“你竟然還活著！”
淩汐冷冷地看著他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，“托你的福。”他的語氣冰冷，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，讓阿淵不寒而栗。
“怎麽，看到我很失望？”淩汐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，讓阿淵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阿淵冷笑一聲，“失望？我巴不得你死！”他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，恨不得將淩汐碎屍萬段。
“是嗎？”淩汐的嘴角揚起一抹更加明顯的嘲諷，“那就看看，今天是誰死！”
話音未落，淩汐再次發動攻擊。他手中的三叉戟如同一條靈活的毒蛇，在水中翻轉騰挪，不斷地朝著阿淵的要害刺去。
阿淵不敢大意，連忙揮動長戟抵擋。兩人在水中展開激烈的搏鬥，身影交錯，水流翻湧，如同沸騰的開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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